爹过来瞧瞧。”
许灵竹目光下意识地移到他那双腿上，心想他大概也是想站起来的吧。
“沈少爷，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不当讲？”
沈之涣点头，“你问吧。”
“你的腿……真的没有办法站起来了吗？”
这话刚一问出口，气氛霎时便沉寂了下来。
许灵竹有些后悔，这怎么也是别人的伤心事，不应该如此大喇喇地问出来的。
她刚想转移话题，没想到沈之涣竟然回答了。
“我爹尝试过很多办法，都没什么用。”沈之涣神情始终淡然，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仿佛在谈论其他人的事情。
“我娘怀我的时候误食了毒物，所以我的腿也是因为娘胎里的毒素导致的。”
“中毒？”许灵竹微怔，还是从娘胎里自带的？
这个倒是一下子难住她了。
“不过我爹他倒是寻了一个法子，本来开始有用，可是到后面也不知道为何又不行了。”沈之涣淡淡地说道，“于是便也放弃了。”
“什么法子？”
沈之涣看了她一眼，许灵竹笑了笑，“或许我有不同的想法可以启发沈大夫呢。”
她真诚地看着沈之涣，“你要是能站起来，我也会很开心的。”
沈之涣愣了愣，他目光忽然黯淡了下去，甚至连嘴角都带了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苦涩。
“也是，像我这样的，连普通人都不如。”
许灵竹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沮丧，反而一脸不解地回道，“我觉得你比一般的普通人要强啊，你看，你长得如此好看，性格又这么温柔，上次湖边那个租船的法子也是你想出来的吧？你又这么有才华，在我眼中，你比普通人强多了。”
她的话让沈之涣再次怔楞了。
他眼神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缓缓流过，带着一丝异样的神采。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体验不一样的人生，能站起来固然好，站不起来，你也依然很好啊。”
沈之涣心思微动，他忽然低沉了嗓音。
“你明日是不是就要走了？”
许灵竹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可是身后却忽然传来沈大夫的声音。
“许姑娘，原来你在这儿啊。”
许灵竹连忙回身对着沈大夫行了一礼，“沈大夫。”
“之涣，我先带许姑娘过去啊，等会儿阿笙会带你过来的。”
沈大夫急急忙忙地领着许灵竹就往凉亭那边走去，还一边走一边略带兴奋地跟她讲解上次以毒攻毒的方法让在场的许多人感到震惊。
许灵竹好笑地看着这个老医痴，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走着。
而身后的沈之涣却盯着她的背影许久，久到阿笙都感到有些不对劲了。
“少爷，你在看什么？”
沈之涣默默地收回了目光，他淡淡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少爷，喝口水吧。”
此时一道温柔的女声从旁响起，一个碧绿的茶杯便递到了他唇边，“这天儿热，小心中了暑气。”
沈之涣冷冷地掀了下眼皮，“你怎么来了？”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地砸在阿笙身上，对方立马摆手，一脸无辜地说道，“少爷冤枉，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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