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黑曜石般的双眸，尹姗姗看向齐忌，“齐忌，我们以前关系是不是不好？”
“…………”
被褥下的双拳猛地攥紧，齐忌紧抿着唇，没有回答女子的问题。
厚重的绷带让尹姗看不清男子的表情，她沉沉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
“其实这段时日我想了很多，但脑中只有一些稍纵即逝的片段，但我抓不住它们，完全无法连贯起来。”
齐忌心脏不可控制的咚咚跳了起来，他强装镇定，试探道：
“你能想到什么呢？可以给我说说，或许你想问什么，我也可以给你解惑。”
听齐忌这么一说，尹姗姗倒是觉得十分有道理，她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齐忌一番，说：
“就比如刚才，你说想轻生去死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用鞭子抽你。
“可为什么下意识会想到鞭子呢？我却不知道。”尹姗姗顿了顿，“莫非……我以前，经常用鞭子抽你？”
齐忌：“…………”
不等齐忌回答，尹姗姗自顾自又道：“可如果我以前经常用鞭子抽你，那定与你关系不好，如果关系不好，我们怎么又会成为道侣呢？”
重新端起汤药，女子小心翼翼的喂给齐忌，边喂边道：
“就像现在，你身受重伤，我心疼的紧，我能确定我是爱你的，而你……”
喂下一口汤药，尹姗姗看着齐忌问的认真，
“你爱我吗？”
“爱！！”男子回答的异常坚定，毫不犹豫。
搅动汤药的纤指倏然一顿，尹姗姗看清齐忌眼底的认真，指节不自觉的捏紧汤匙。
“你不怪我那日在炎洞里将你重伤？”
齐忌：“不怪！”
尹姗姗对上男子坚定的瞳心，“如果你没有被救活，死在了我手里，你会后悔吗？”
齐忌：“绝不后悔！”
牙关紧咬，心跳乱了节奏，“我们只是道侣，你却愿意为我牺牲性命吗？”
齐忌：“愿意之至！”
汤药一勺一勺的喂进齐忌嘴里，直至最后一口喝完，尹姗姗都未再说一句话。
待齐忌喝完所有汤药，尹姗姗嘱咐了一声好好休息，不许乱动，就掀开帘子出去了。
齐忌想问，想拦，但他却不敢。
他不知道尹姗姗在想什么，只觉得现在的师姐，像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仿佛自己多问一句，便会惊了她的神志，开启她所有的记忆。
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似男子方才坚定的眼神，让尹姗姗心底温软如春。
黄裳女子见尹姗姗出来，便凑近问道：
“仙子都问清楚了吗？如何打算呢？”
尹姗姗回眸看向澄娘，笑靥如花，
“问清楚了，他爱我，他真的什么都不介意，他真的愿意为我付出生命。
“所以……我愿意嫁给他，我也爱他，我想他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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