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为她争取一点时间。
“待会我拖住六哥，你拼命地往外跑。”他用着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阿六把枪上了膛，冲着十八喊道：“小十八，让开！”
“六…六哥，不要！”
“让开！”
趁着两人对吼着，宋墨离猛地抓起了旁边的某个东西丢了过去，阿六身形一闪躲了过去，再回过头时，宋墨离踩着桌子跳坐在了他的肩膀上，双腿紧束着他的腰，伸出两根手指，往他的眼睛插去。
阿六闭起了眼睛，挣扎着想把宋墨离给摔下来，开枪胡乱地往天花板射去，然而宋墨离又把阵地转移到了他头发上，用力地揪住了两撮，扯着嗓子大喊道：“顾锦年！再不来你的亲亲宝贝就要莫得了！”
然后又是往下挪了点，扯住了男人的皮带，啪嗒一开，裤子就滑落了下来，阿六下意识就要拉起来，趁着这个空隙，宋墨离赶紧从他身上下来，扛起十八就往楼上跑去。
十八：“……”刚刚，那是打架？
阿六穿好裤子破口大骂道：“你要打就认真跟我打一场！又扯头发又脱裤子的！”比他还下三滥。
宋墨离抿紧了嘴唇，回怼道：“打不过！”
阿六：？？？
不需要你这么直接，我谢谢你！
把十八放置在了床上，转身就要去找纱布，刚刚扛他的时候，血就不断往外溢出，再这样流下去他会没命的！
然而，十八抓住了她的手臂，“没……没用的，我，我的身体……我……”
宋墨离咬紧了下唇，眼眶通红地对他凶着：“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我……”十八抬手想抚上她的脸颊，无奈又无力地垂了下来，“对，对不起……还有，谢，谢。”
“六，六……对我，好……求你……”
“别说了！”宋墨离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他明明就是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人，明明是来杀她的，却傻到替她挡枪，背叛整个组织。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十八看着哭成泪人的宋墨离，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别，别哭……”
说出这一句话，他的眼前突然一黑，他知道，他要撑不住了。
如果，早一点遇见你就好了。
但，还是谢谢。
“谢谢。”
谢谢你让我，还能感受到温暖。
说完这一句，十八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
同一时间，阿六赶了过来，看着床上躺着的十八，心里突然一阵抽痛，仿佛有什么抽丝剥茧般抽离了出去了。
宋墨离擦了擦脸上的泪，“他死了。”
一瞬间，阿六感觉他的脑袋炸了开来。
“不，这不可能！”他上前拿枪狠狠地抵住了宋墨离的脑袋，扯着她离开了床边，“你在骗我！小十八，小十八只是睡着了！”
宋墨离一个踉跄，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大力气，宋墨离反手一拧，咔擦一声，枪就从他手中脱落，把他的头按在了十八的面前，喉咙哽咽着：“是啊，他从来没睡的这么安详吧。”
看着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的十八，阿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的确，小十八跟他这么些年，都不曾露出这般笑容来。
他错了，活着不是最重要的，对他们来说，死才是一种解脱。
宋墨离冷笑了一声，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十八想要的是什么，他加在十八身上的伤害，不比那个女人少，十八求的是他不死，可没说她不能揍他。
用膝盖狠狠地踢向了他的小腹，随即大力地把他一摔，呈抛物线一样抛到了门外，正好砸向了刚赶过来的顾锦年。
顾锦年：!!!∑(°Д°ノ)ノ这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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