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芙妮又消停了一阵，没再往别人手里递刀子，这让赫蒂开始有些心软了。
她的敌人从来都是践踏国土的铁骑，是沾满国民献血的利刃，是焚毁安居的火焰，而不是一个，或许品行并不那么好的小姑娘。
赫蒂·拉塞尔我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赫蒂皱着眉头，喝光奈布房里的最后一杯水。
你的另一面还没想起来？
赫蒂·拉塞尔没有！她只记得火——
赫蒂·拉塞尔只有火，听不清内容的呼喊，和无尽的火光。
赫蒂·拉塞尔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死在达芙妮口中的“最后一战”。
但在罗吉尔眼里，你没有死。
赫蒂·拉塞尔嗯，但我没有记忆…它们被属于拉塞尔的记忆覆盖了。
赫蒂轻捏着杯子，语气平缓，没了之前的张扬。
赫蒂·拉塞尔我只知道很重要，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那就放过它。
过好现在，可能什么时候就想起来了。
赫蒂·拉塞尔你说得对！
赫蒂终于恢复了活力，重新戴起面纱。
赫蒂·拉塞尔还有一件事，就是达芙妮约我了。
她什么时候约的你？
赫蒂·拉塞尔昨晚，她往我门缝里塞了这张纸条。
赫蒂把放在裙褶里藏着的口袋中的字条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他打开字条，上面写着时间地点。
通过他对罗吉尔这些日子的观察推测，这恐怕是一场鸿门宴。
你就准备自己去？
赫蒂·拉塞尔当然不。
赫蒂·拉塞尔我可是有个好伙伴，不是吗？
………说吧，要我做什么。
赫蒂·拉塞尔把它给贝坦菲尔小姐。
赫蒂·拉塞尔最好让奈儿小姐一起去，但不要留下任何一点你我的痕迹。
有难度，但是可以。
不，没有任何难度。让夜莺女士复制一份相似的字条，同时交给薇拉和玛尔塔就能解决，至于不留下痕迹…
——只需要以赫蒂的名义“买断”情报。
但奈布依旧宣称这个任务有难度，不管赫蒂相信与否。
赫蒂·拉塞尔我相信你，廓尔喀的佣兵无所不能。
无脑吹捧就算了。
奈布冷漠地抬手示意她打住。
那你先回去，剩下的交给我。
赫蒂·拉塞尔好嘞！
距离赴约剩余一个小时。
你偷听。
我只是您梦中的旅人。
羽毛笔自己蘸了墨水，在字条上写下达芙妮的字迹。
而且，论窃听，您才是行家。
连庄园主和我的通话您都知道了。
没有，只是一点推理。
洗耳恭听。
…………
并不打算解释的奈布和夜莺面面相觑，到底还是人类败下阵来。
为了方便复盘，录像是绝不可能被买断的，但你对赫蒂说的话却不是依照这条规则。
你还对她说“只因为是你”。
说明你们对她有着另一版规则，一套更加宽容的规则。
你们把她当做自己人。
完全正确。
两人没有宣之于口的是，庄园主与赫蒂的关系，恐怕不只是“同为恶魔”这么简单，不过成年人的交流讲究点到为止。
羽毛笔停下了。
祝二位旗开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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