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涯把慕星遥放在火玉书案另一边，换了个位置。

　　慕星遥无法视物，只能猜测贺兰涯换位置原因是那里离窗户太近。

　　果然，慕星遥听到“吱呀”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关上。杏花熏过风、树叶上沾着晓露都被关在窗外。

　　她湘妃色裙子像是星帘一样垂泻下来，微阳没入黑暗，雪白藕臂上沐浴暖阳也沉寂下去。

　　从光明陷入黑暗，任谁也会有短暂无所适从。

　　在这种情况下，贺兰涯声音更像是冰冷流渊，他说：“开始了。”

　　慕星遥心道还挺有仪式感，这种时候他说不说开始有什么用？

　　她又不会反抗。

　　不过，这句话倒像是在黑暗中一丝浮萍，让她没那么慌乱。她稍有一点心理准备，静静靠在火玉书案上，纤研如芙蕖，恬静似海棠。

　　贺兰涯开始运行《玄素诀》

　　双方神识再度交缠，天香蝴蝶骨和上清道体冲突已不再如往常强烈，加上贺兰涯《玄素诀》用得得心应手，这一次，慕星遥只有一点疼。

　　她仍然无法忽视这种痛，和伴随着奇妙感觉。

　　直到贺兰涯在她识海里道：“静心、专一。”

　　慕星遥识海仿佛也因为这句话，从温暖春天变做风雪纷飞、寒霜难消。

　　慕星遥此刻静默世界里，只能听到贺兰涯说话。

　　贺兰涯说：“第一，如果你再找不出双修时异常，天香蝴蝶骨出现问题，有可能威胁到你性命。”

　　“第二，这是惩罚，并非享乐。”

　　慕星遥也觉得他第一点说得很有道理，她并不想英年早逝，努力忽略神识传至身上痛感和另外感觉。

　　她尽力专心，贺兰涯明显感受到，她识海变得平静起来——

　　虽然脆弱，却还不算无可救药。

　　他尚且没意识到自己要求有越来越低趋势。

　　一片阒寂室内，海棠一样美人安静而坐，烟露凝湿在浓密睫羽上，贺兰涯是站着，寒月一样脸上没有过多表情。

　　他静立在黑暗之中。

　　慕星遥识海内渐渐出现浩瀚星河、广袤宇宙。

　　贺兰涯将天地之意模拟在她识海内，这么浩大法，贺兰涯气息平稳：“伴随宇宙，体会《玄素诀》意思，第一句天地之道浸，故阴阳胜……”

　　“只有你真正体会，你才能不放过双修过程中任何一点异常。”

　　慕星遥尽量努力体会，但是，随着贺兰涯话说完，这些浩瀚星河全部动起来了！

　　几万、几十万颗星星在脑海里打转、演变。

　　这些星河转动得算是直白，几乎把宇宙就是这样缓慢变幻、生就万物道理给慕星遥扣在脑门上。

　　她懂倒是懂，但是实在枯燥无比，而另一边，又是双修痛爽感。

　　慕星遥现在感觉就像一边是枯燥数学，由易变难，另一边则是趣味盎然、令人上瘾娱乐，这种娱乐包含痛与爽，最极端感知全部存在。

　　她很难控制自己不沉溺后者。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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